□霍华德·芬博格（Howard Finberg）、劳瑞恩·克林格（Lauren Klinger）/张建中 编译
　　【本文提要】 美国波因特研究院在一项名为“未来新闻业竞争能力”的调查中，确认了新闻记者应该掌握的37项关键技能，但是在评价这些技能时，新闻界的业内人士和新闻教育工作者出现了较大分歧，尤其在多媒体叙事技能和通过新媒体技术搜集传递新闻信息方面，观点差距颇大，消除他们之间的分歧将有助于未来新闻业的发展。
　　【关键词】 未来新闻业　核心技能　新闻教育　波因特研究院　
　　【中图分类号】 G229
　　培养一个成功的记者可不像将一份菜谱在几代人之间传承。新闻记者所需的核心技能，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就像新闻业本身一样，新闻记者必须掌握的核心技能是一个永远在变化和发展着的菜单。在过去被认为是重要的新闻技能，可能今天看来完全无意义。
　　比如：在1874年，当威尔斯·德鲁瑞试图在《金山新闻》寻找一份工作时，编辑埃尔夫·东腾从他肮脏的桌子旁抬起头来，只问了一句：“你会射击吗？”
　　而1949年出版的教科书《新闻人在工作》则认为：记者在20世纪要成功的先决条件，完全不同于那些在所谓“镀金年代”的新闻记者。在今天要想取得成功，新闻人就应该是一个应用心理学家、资源丰富的研究人员、写作流畅的作家，以及负责任的分析家。此外，当然还应该对他的职业有一种不可遏制的激情。
　　数字媒体的出现，意味着今天新闻记者要掌握的核心技能，要比“淘金热”年代和20世纪上半叶更为复杂。在数字媒体如此发达的今天，确认新闻业的核心技能非常重要。这不仅对于记者编辑和新闻教育工作者有重要意义，就是对于民主体制的运作而言也关系重大。此外，这不仅是新闻业面临的一个问题，也是影响媒体组织生存发展的一个经济问题。对于编辑和媒体管理者而言，这意味着要保证他们所雇用的职员拥有生产出成功新闻报道的必要技能，从而能够在一个竞争日益激烈的新闻信息市场中胜出；对于新闻教育工作者而言，这意味要教授给学生必备的技能；对公民而言，这意味着其获得的观念、视角和事实都是被合法、合理采集的，并且了解新闻事实所处的社会情境，而非杂乱无序的信息。
　　不幸的是，业界和学界对于这种紧迫性并没有形成一种共识。
　　波因特（Poynter）研究院最新的研究表明，新闻界业内人士和新闻教育工作者在评估新闻业核心技能的重要性方面，存在着巨大分歧，尤其是在多媒体叙事技能和通过新媒体技术搜集传递新闻信息方面，他们之间的观点差距甚大。
　　这项名为“未来新闻业竞争能力”（Future of Journalism Competencies）的研究，罗列了新闻记者应该掌握的37项关键技能，在2013年年末和2014年年初调查了2900名业内人士、教育工作者、学生以及独立记者，目标是了解各个利益相关者（学生、教师、编辑部等）对新闻业核心技能的态度，期望能够为新闻教育者在进行课程设置时提供更多具体指导意见，从而能够让他们更好地应对媒介变革。
　　具体看，接受调查者构成如下：
　　·新闻界业内人士：1124人，占39%，其中425位是总编辑或高级编辑；
　　·新闻教育工作者：996人，占34%；
　　·独立记者：356人，占12%；
　　·学生：426人，占15%；
　　调查问卷中罗列的37种技能可以分为以下四大类（见表1）：
　　·知识、态度、个人特质，以及价值观（包括19项技能）
　　·新闻采集（包括7项技能）
　　·新闻生产（包括6项技能）
　　·技术或多媒体生产（包括5项技能）
　　
　　知识、态度与个人特质　　
　　几乎所有调查参与者都一致认同一些基本技能是现代记者需要具备的（表2　表2见本期第23页）。位列第一的是“准确”（accuracy），紧随其后的是“好奇”（curiosity）。
　　业内人士和新闻教育工作者各自评估出的前10项技能中，大部分相同，只不过排列顺序有所差异。只有对 “新闻叙事技能”和“精通采访技术”这两项，双方认识差异较大。
　　不过，在这一大类的其他方面技能时，我们还是发现业内人士和新闻教育工作者之间存在着比较大的分歧：
　　四分之三（76%）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掌握“其他文化的知识”非常重要，而只有一半（52%）的业内人士认同这样的观点；
　　对于了解“政府知识”这项技能也有一些差距，只有70%的业内人士认为这项技能非常重要，而83%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这项技能非常重要。
　　这两方面的知识涉及有效报道政府机构和社区这一重要问题。随着美国人口越来越多元化，掌握一些其他不同文化的知识，将有助于对这些人群和社区的有效报道，让更多不同文化群落中的人出现在报道中。
　　奈特基金会新闻伦理委员会主席艾利·科隆（Aly Colón）认为，这一差异可能是由于关注的问题不同引起的。他指出：“通常业内人士关注的是他们每天所做的事，而新闻教育工作者关注的是他们所看到的新兴事物：与实践相对的是先见之明。一般白人男性在美国的编辑部占主导地位，他们为了生存而奋斗，这样一来就会看重新闻手艺技能，而忽略文化知识。随着少数族裔记者在编辑部不断减少，鲜有人支持对其他文化的报道。不过，新闻教育工作者在课堂上和他们的研究中，也许目睹了文化多元化的蓬勃发展，他们意识到他们的学生可能会步入一个更加多元的文化世界，这些学生也应该学着了解其他文化——如果他们希望能够为他们所在的社区提供更加全面的新闻报道。”
　　不过这种观点并不能解释在其他一系列新闻技能方面，业内人士和新闻教育工作者存在的巨大分歧。
　　
　　创新技能
　　当下媒介环境中充斥着许多失败的创新案例。传统新闻出版公司和广播电视台正在努力寻找新的受众和新的发展路径，新闻业越来越受到技术的影响。新闻组织也要求其管理人员探索既有新闻价值，又有收入潜力的新闻生产模式。不过，在本次调查中发现，业内人士并不认为媒体运营方面的知识有多重要。
　　在调查中只有超过三分之一（38%）的新闻界业内人士认为，“拥有媒体运营知识”非常重要，但是有61%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媒体运营知识非常重要，还有71%的学生和64%的独立记者认为媒体运营知识非常重要。
　　与媒体运营相联系的是对“媒体环境的了解”，这一技能有助于业内人士认识不断涌现的新媒体平台的重要性。在对这一技能的认识上，双方再次出现较大分歧：78%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这一技能非常重要，而只有57%的业内人士认为这一技能重要。
　　纽约城市大学的杰夫·贾维斯（Jeff Jarvis）经常对业界和教育界缺乏创新提出批评，他指出：“由于学术研究上的保守主义，加上许多新闻学教授并不出现在新闻报道的第一现场，人们可能会认为新闻学院的教师在对创新和可持续发展等问题的认识上相对落后。但事实上，新闻教育工作者更加接近未来，这是因为他们更加接近学生，学生们担心如果未来从事新闻业的话，怎么来养活自己，同时他们也担心这个行业的可持续发展，这些学生选择新闻院校是因为他们想成为破坏性变革过程中的一部分。在此，我们看到的一个好现象是，新闻教育工作者、学生和独立新闻记者在这一问题上观点一致，而那些业内人士并不担心新闻业的运营状况，只要媒体所有者能继续给他们发工资就行了。”
　　佛罗里达大学媒体创业中心主任兰迪·班奈特（Randy Bennett）认为，出现这种调查结果，可能是在理解如何促进媒体运营和媒介经济之间出现了某种混乱，尽管二者对于媒介发展来讲都非常重要。他指出：“这种对于媒介环境相对较低的评价，也许反映了对传统媒体之外机会的拒绝。与我交谈过的一些媒介主管都承认聘用记者的重要性，这些记者不仅要报道和编辑新闻，而且还要增加受众的参与度和忠诚度。此外，正如《华盛顿邮报》前执行编辑伦恩·唐尼（Len Downie）所说，我们需要加强新闻部门与广告部门的合作，主要是为了理解如何增强一个企业的运作能力，以及如何创新。”
　　在评估这一领域的其他核心技能方面，比如，新闻判断力、熟悉当下发生的新闻事件以及在可信度基础上筛选信息，业内人士、教育工作者、学生以及独立记者之间并没有显示出多大区别。这样的调查结果鼓舞人心，因为在当下的媒介环境中，这些新闻技能都非常重要，从洪水般的误导信息中挑选出真正的信息来，对记者而言将越来越是一个挑战。新闻编辑部门和新闻院校都应该加强这方面技能的训练，这些技能应该在新闻教育课程设计中得到反映。
　　
　　团队合作与领导能力
　　不过，有一个领域的知识绝大多数新闻院校并没有教授——团队合作与领导能力。
　　当新闻采编流程发生变化，新的媒介组织不断出现时，新闻记者能够成为一个团队成员或一个团队领导，在今天愈发显得重要。
　　尽管大多数新闻是一种“个人报道”，但是与其他记者合作，会让一个新闻故事以更好的形式表现出来。在多数情况下，是由多名记者组成一个团队，合作报道一个事件。在今天，对于一个要开始记者生涯的新闻系学生而言，能够成为一个好的团队成员是一项必要技能。
　　南加州大学职业实践助教罗伯特·埃尔南德斯（Robert Hernandez）指出，合作是数字新闻的标志之一，在教学过程中应该让学生认识到合作的重要性。他指出：“人们认为新闻行业的团队合作比较弱，但我并不同意这样的观点。作为一个记者，要对你的技能感到自信，同时也要尊重其他同行的技术。”
　　接受调查的80%的业内人士认为，成为一个“团队成员”（team player）非常重要，而只有71%新闻教育工作者持此态度。看来，新闻教育工作者需要思考的问题是，怎样帮助学生理解新闻业并不是一种“独来独往”的职业。
　　新闻教育工作者和业内人士对于成为一个“团队领导”（team leader）的回答，类似于对“团队成员”的回答：31%的业内人士和39%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这一技能非常重要。
　　在当下的新闻编辑部中，常常会成立一些快速反应小组来解决一些特定的问题。教授新闻记者成为一个好的领导者，并不是要教授他们怎样成为一个管理人员，而是教授他们如何倾听同事的意见，促进团队合作，并为同行提供值得鼓励的发展方向。
　　阿拉巴马大学传播与信息科学学院院长詹妮弗·格里尔（Jennifer Greer）指出，新闻院校一般不会教授这类知识，不会把这类技能的培养看作是课堂教学的一部分。她指出：“许多与我交谈过的业内人士和新闻教育工作者，都认为他们应该掌握这类知识，但是我们确实会遇到制度障碍，尤其是我们与商学院合作时，商学院的一些课程要求非常高，并且这些院校也有一些特殊的前提条件。”
　　
　　新闻采访技能
　　新闻采访就是发现和搜集信息的能力，这是初为记者的一项必要技能。我们请业内人士和新闻教育工作者评估了“分析与整合大量数据的能力”，以及“解释统计数据和图形化处理的能力”的重要性，他们对这两项技能的认知也出现了差异：
　　有55%的业内人士认为“分析与整合大量数据的能力”非常重要，而73%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这个技能非常重要；
　　对于“解释统计数据和图形化处理”这项技能的认识，他们的回答也基本相似：有59%的业内人士认为这一技能非常重要，而有80%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这一技能重要。
　　从巨大的数据长河中提取出有意义的信息，帮助我们理解这个复杂世界，是职业记者的一项重要价值。由于大量数据可以在互联网上获得，以一种赏心悦目的可视化方式来呈现信息，现在显得越来越重要。在新闻教育工作者和业内人士之间出现这种差异，的确令人感到困惑。
　　与新闻采访相关的另一项技能是“在不使用互联网的情况下，搜索新闻与查证信源的能力”。现在新闻院校的学生是伴随着谷歌长大的一代人，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他们本能的反应就是从网上寻找答案，但是并不是所有答案都可以在互联网上找到，也不是在网上找到的答案都是正确的或全面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那种具有“线下”寻找与查证信息的能力，是一种更为重要的技能，有80%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这项技能非常重要，而看重这项技能的业内人士只有62%。
　　新闻采访领域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技能是访谈。有95%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这个技能非常重要，而只有80%的业内人士认为这个技能重要。
　　业内人士不太重视访谈技能，也许反应了这样一个问题：有太多的记者过度依赖新闻发布会和现成的新闻稿，来填满他们每日的新闻报道版面。同时，这也反映出由于许多新闻组织人手不够，以至于它们不能留给新闻记者时间，哪怕是去做一些浅显的访谈。总体来讲，这种情况会对未来新闻业的发展造成一定的伤害，因为这会导致媒体组织不能提供新闻发生的情境和深度报道，结果这些新闻稿件与我们很容易在网络中找到的其他新闻报道没什么两样。
　　
　　新闻生产技能
　　业内人士和新闻教育工作者，对于大部分新闻生产技能，比如，新闻叙事、以一种流畅的风格写作、使用正确的语法、理解受众的期望与需求等，基本上持相似的态度。在新闻生产技能这一领域，他们只有在 “掌握多种形式的新闻写作技能”这方面上存在较大分歧。只有68%的业内人士认为这一技能重要，而有84%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这一技能非常重要。
　　在一个多媒体平台的报道环境中，掌握不同类型新闻故事的写作技能非常必要。现在很少有记者只为单独的一个新闻报道平台工作。印刷媒体记者会为网络媒体提供新闻稿件，他们常常也会拍摄一些视频报道；广播电视媒体记者也会为网络媒体提供新闻报道，同时也会提供更多的新闻材料来支撑他们的视频报道或音频报道。
　　不过，《西雅图时报》的编辑凯西·贝斯特（Kathy Best）对此有不同看法：“我认为，不应该让传统印刷媒体记者负责提供音频、视频，以及互动图形和数据库。当读者在阅读这些新闻故事，或者倾听这些新闻故事时，我们要为他们提供高质量的阅读体验。比如，当一个体育记者需要将一小段采访视频上传到博客中时，我并不指望这名体育记者拥有能够编辑3-5分钟视频的技能，而应该由经过特殊训练的专业人士来制作。”
　　
　　技术或多媒体生产技能
　　在过去十多年当中，媒介组织见证了专家型（specialist）记者的衰落，而相应的是通才型（generalist）记者的崛起。通才型记者最早始于广播电视媒体的“单人乐队”（one-man band）记者，这类记者既可以摄影，也可以制作音频，同时还可以为印刷媒体供稿。一些新闻组织也期望印刷媒体记者能够拍摄照片、制作音频，甚至能够制作视频，以弥补其文本故事的不足，这样做可以使他们的新闻报道更加吸引人。
　　但是在技术或多媒体生产技能方面，业内人士和新闻教育工作者表现出极大的认知差异，尤其在多媒体技能方面这种认知差异更大。我们的调查结果如下：
　　·录制和编辑音频：38%的业内人士和42%的媒介组织管理者认为这一技能非常重要，而72%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这一技能非常重要。
　　·拍摄与编辑视频：46%的业内人士和50%的媒介组织管理者认为这一技能非常重要，而76%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这一技能非常重要。
　　·视觉化的叙事能力：52%的业内人士和55%的媒介组织管理者认为这一技能非常重要，而80%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这一技能非常重要。
　　·拍摄和编辑图片：53%的业内人士和61%的媒介组织管理者认为这一技能非常重要，而79%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这一技能非常重要。
　　上述调查结果显示，对于媒体组织如何数字化这一问题，即使经过15年的讨论，业内人士仍然不像新闻教育工作者那样重视数字技能和多媒体技能的培养。这一调查结果非常清楚地显示，面对变化如此之快的媒体环境，经验丰富的业内人士还是缺乏一种掌握新媒体技能的紧迫性。考虑到新闻界不断裁员，以及越来越注重在多个平台上发布新闻的现实，这种持续存在的巨大认知差异，的确令人费解。
　　佛罗里达大学新闻学教授明迪·麦克亚当斯（Mindy McAdams）指出：“新闻教育工作者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主要是因为他们了解当前哪些工作职位空缺，他们从最近的毕业生，以及从业界招聘经理那儿了解到更多情况。从跨越所有媒体平台的大方面来讲，新闻教育工作者的认知，可能更切合今天的媒介职业市场情况。业内人士可能是由于他们所处的受限制的环境，结果给了他们一个比较狭窄的视角。”
　　不过，也有一些业内人士持不同的观点。《贝尔维尔新闻民主报》执行主编杰弗里·库奇（Jeffry Couch）认为，“我不同意说业内人士不能理解多媒体技能的重要性，或者认为经验丰富的业内人士缺乏一种‘数字优先’的紧迫性。这一调查结果与我所熟悉的新闻编辑部所发生的一切并不一致。在我们的新闻编辑室已经实施‘数字优先’战略，印刷媒体已经处于要终结的边缘了。” 《达拉斯新闻晨报》商业版编辑汤姆·黄（Tom Huang）则指出： “尽管我认识到数字技能的重要性，但如果要让我选择的话，我还是会选择具备‘传统’技能的新闻记者，然后对他们施以数字技能方面的训练，而不是相反。不过，这项调查让我想到的一点是，新一代的新闻记者应该具备多种技能，不管是传统的还是数字的”。
　　在这一领域调查的第五项技能是“利用超文本标记语言（HTML）和其他计算机语言的能力”，对于这项技能的认知，有52%的学生认为比较重要，只有28%的业内人士认为这项技能重要，还有41%的新闻教育工作者认为这项技能非常重要。
　　南加州大学的罗伯特·埃尔南德斯认为，当学生在学校学习的时候，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已经是内容生产者。“他们熟悉数字化，只是他们不能以记者的名义去那样做。他们也是消费者，他们能够利用数字技术进行内容创作，但是他们没有目的或记者意识”。这就是为什么学生这个群体更切合未来新闻业的技术发展，包括利用数据库来工作——这一技能在当下的媒体环境中显得非常重要。
　　业内人士不太看重多媒体技能的原因，可能是他们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工作。在当下许多媒体组织内部，内容管理系统的运作主要是基于印刷技术。对于视频、音频与社交媒体而言，这些内容系统根本不是理想的生产和传输机制，可是视频、音频和社交媒体对于今天的数字记者而言非常重要。
　　这种日复一日的工作系统，并没有使业内人士很方便地去从事数字新闻报道，也许他们认为这是这类工作技能不太重要的信号。结果，尽管媒介管理者和媒介专家呼吁了很多年，“数字优先”依然未能成为一个媒体规范。
　　
　　结论
　　从波因特的调查结果看，与业内人士相比，新闻教育工作者更看重数字和多媒体技能，同时也看重有关媒体商业和媒介环境方面的知识。
　　内布拉斯加州大学新闻学副教授、《底特律新闻报》的前总编辑苏·布拉德（Sue Burzynski Bullard）指出，她对新闻教育工作者看重数字技能这一调查结果并不感到奇怪。她说，“在2012年之后出现了变革新闻教育的呼声，在新闻教育工作者中，新闻专业毕业生应该掌握什么知识的争论变得越来越热烈。越来越多的新闻教育工作者指出，如果新闻专业学生要想在新闻界找到工作，那么掌握数字技能和多媒体叙事技能非常重要。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每一个学校的新闻学教授都已经准备好，或者很愿意将这些技能整合到他们的课堂中。这种情况一直在不断发展中，在一些特殊的环境下，这甚至是一场战斗”。
　　而纽约州罗切斯特市“民主纪事传媒集团”新闻副总裁凯伦·马格努森（Karen Magnuson）却怀疑新闻院系是否能够教授这些技能：“新闻教育工作者也许认为所有这些技能都是重要的，但是来各个大学的现实情况非常复杂。我个人有关新闻教育的经验是这些学生一般分为两类：一类是只拥有有限的数字技能，但专业基础非常扎实的记者；另一类是熟悉视频制作的多媒体记者，但他们常常不知道如何写作深度报道，或不能对一些常规记者招待会进行深度挖掘。在目前的新闻环境中，这两类学生都有问题，我们需要掌握所有技能的学生！”
　　即使新闻教育工作者已经认识到数字技能的重要性，但是当他们教授这些技能时，还会遇到不可避免的挑战，尤其是新闻院校在确定课程方面。美国新闻与大众传播教育委员会（ACEJMC）最近所做的一项决定就是增加新闻院校学生的课堂学习时间，此举意在给予新闻院校更大自由来教授新的数字技能。这是新闻教育变革可喜的一步，在学生进入职场之前，他们的确需要掌握更多的技能。
　　但是当这些学生毕业时，又会发生些什么呢？如果新闻编辑部门一直不重视数字技能，那么未来的这些新闻组织肯定会前景惨淡。媒介管理人员和高层领导所面临的挑战是，将新闻编辑部与多平台提供新闻信息的战略目标整合起来。这意味着不仅要求新闻记者去做一些新的尝试，还要向他们解释这种变革的重要性，同时也要为新闻记者提供必要训练，使他们能胜任新的工作。
　　就新闻业的未来发展而言，多媒体与数字技能并不是唯一需要掌握的新技能。这次调查显示，在其他一些领域，业内人士与新闻教育工作者之间也存在着较大分歧：
　　·了解媒介环境和掌握媒体运营知识
　　·了解异域文化知识的重要性
　　·团队合作和团队领导技能
　　·掌握多种新闻报道形式的技能
　　是时候来提升所有这些技能的重要性了，新闻编辑部也是时候以记者对新闻技能掌握的熟练程度，以及他们对其工作的媒体环境是否有一个比较宽阔的视野，来评价他们了。这些技能不仅是媒体未来发展所需的技能，当下媒体的发展也非常需要这些技能，通过这些媒体技能的运用，我们可以创造一个充满活力而又吸引受众的媒体环境。过去的新闻工作一去不复返了，未来新闻业的核心技能将会为未来新闻业的发展提供必要的基础保障。■
　　
　　编译者张建中系西安外国语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原文标题为“Core skills for the future of journalism”，来源于波因特研究院网站www.poynter.org，作者Howard Finberg系波因特研究院伙伴与联盟部主任，Lauren Klinger系波因特研究院互动学习制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