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新闻中的专业主义操作原则
　　——以CNN和半岛电视台的利比亚报道为个案
　　
　　□陆晔 胡特 冯剑侠
　　
　　【本文提要】全球化新闻（global journalism）因其报道国际事务所具有的深远影响力而备受关注。由于公众对国际事务的了解主要依赖新闻媒介，而记者的认知局限又往往会对国际新闻报道有所制约，因而新闻专业主义的操作原则有着重要意义。本文以CNN和半岛电视台对利比亚的报道为个案进行分析，发现记者在新闻事件发生现场的直接观察，以及在一则新闻报道中寻求尽可能多元的消息来源，是全球化新闻实践新闻专业主义原则重要的操作特点。
　　【关键词】新闻专业主义 利比亚报道 CNN 半岛电视台【中图分类号】G206
　　
　　早在半个多世纪以前，美国哈钦斯委员会提出对新闻业的五项理想化要求，第一项是“就当日事件在赋予其意义的情境中的真实、全面和智慧的报道”，也即“媒介的报道应该准确”。故此，责任链条的第一环就是面对事件现场和消息来源的记者，“他必须谨慎而干练。他必须正确评估哪一个消息来源最具权威性。他必须做第一手的观察而不能道听途说。他要知道问什么问题、观察什么对象以及报道哪些事项”，而“最大的危险存在于国际信息传播之中”，“新闻界承担着以能够被人们理解的方式来报道国际事件的责任”。①今天的“全球传媒增进了我们对异国、他乡及异文化的认识，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它必然会扩大我们对异国、他乡及异文化的了解和同情”。②对于缺乏海外背景的受众来说，了解遥远国度发生的事件，几乎只能单纯依赖国际新闻报道，而无法像接受本地新闻那样比照自己的生活经验进行理解甚至校验。然而记者认知的局限和新闻叙事的局限却使得国际新闻报道比本地新闻报道更具“内在的危险性”，因此“依赖新闻媒介了解遥远地区必然造成双重误读”。③一个例子就是2003年伊拉克战争期间记者嵌入式报道的巨大盲区，以及这种嵌入式报道方式改变了记者和军方传统上的对立关系，使得其中暗含了媒介被军方操纵的可能性。在此之前，更有1992年12月美军入侵索马里的“重建希望行动”，在美国国防部新闻发布机构的安排下，几十名记者等候在索马里海滩，在为电视转播预先准备的强烈灯光下报道海军的夜间登陆行动④——这个“图像指导政策”的经典案例揭示了新闻报道被利益操控和建构的巨大的潜在的危险。因此，“关注海外事件报道的相关操作便显得尤为重要”。⑤
　　作为记者共享的职业意识形态，新闻专业主义为新闻编辑部日常琐碎的实践提供了规范性的一整套操作原则，包括记者需通过直接观察和使用可靠的权威消息来源来报道新闻，不仅要确保报道内容准确，要对消息来源核实再核实，而且还需要尽可能的完整、平衡和公正，力求客观。其中多元的消息来源不仅有助于新闻报道的完整和平衡，而且，受众可以“根据消息来源的总体可信度和该记者与信息的利益关系来评估信息的准确性和真实性”。⑥然而，在新闻报道的操作实践当中，国际新闻和本地新闻往往因为对新闻价值观的理解和资源配置不同，在报道理念和操作手法上皆存在显著差异。有新近研究表明，新闻事件的地理距离与新闻内容的筛选取舍之间存在着必然联系。而且，新闻报道对遥远外部世界的关注，也与一个社会的文化开放性和政治宽容度密切相关。⑦
　　
CNN和半岛电视台利比亚报道操作分析与比较
　　若从电视新闻的发展历程看，作为世界上第一个24小时播出新闻的电视频道，CNN为全新闻频道的后来者们树立起了全球化新闻的新范式。⑧国际新闻报道不再是传统上一个国家的媒介向本地报道其他国家发生的新闻事件，或者那种跨越国境、在国家和民族之间进行信息交流的国际传播模式，全球化新闻（global journalism）体现出媒介所报道的这一类新闻事件具有更为强大的重要性、更深远的影响力、空前的广泛性、更密切的国家和民族之间的联系以及更及时的来自不同政治经济文化环境的反馈。⑨CNN因1991年连续独家报道海湾战争战况而声名鹊起，被称作“中东的CNN”的半岛电视台也是因战争而扬名。早在1998年美英对伊拉克发动代号为“沙漠之狐”的空中袭击时，半岛电视台就因巴格达现场报道而崭露头角，后来又独家采访萨达姆；三年后，美国在阿富汗发动反恐战争初期，半岛电视台又作为惟一一家在战时获得塔利班政权特许而留在阿富汗的外国电视台，依靠独家获取的本·拉登录音带和录像带在媒体竞争中独占鳌头；9·11之后，尤其美伊战争以来，半岛的影响力日渐扩大，以新闻专业主义加本土视角制造出新闻传播的“逆向全球化”。⑩
　　为深入讨论全球化新闻报道的专业主义立场究竟在具体的操作实践中是如何呈现的，我们以CNN和半岛电视台对利比亚的报道为个案进行分析。自2011年3月17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决议，决定在利比亚设立禁飞区，并要求有关国家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保护利比亚平民和平民居住区免受武装袭击的威胁以来，利比亚局势一直受到各国媒体关注。我们选取这两家媒体的利比亚报道，时间是从3月19日联军对利比亚实施军事打击开始，到4月5日，共18天。由于直接收看该电视频道节目所受到的限制，这期间的报道内容均取自CNN和半岛电视台的官方网站。尽管无法严格依照电视新闻的编播序列来对这两家媒体的利比亚报道进行考察，但通过网站获取的视频、图片和文字内容，大体上可以反映出这两家媒体对于这一事件新闻报道的操作特点和报道取向。
　　1.CNN相关报道数量及主题分析
　　从3月19日到4月5日，CNN有关利比亚局势的核心报道每天都有，少则一条，多则5、6条，其中3月29日有8条，4月4日7条，总数为68条。在其官方网站上，在Top World Stories或Top Africa Stories类目下呈现，以大幅照片、视频和相关文字构成，其中视频报道35则，图片报道和图片集共25则，另有6则因技术原因未能确认是否有视频报道（见表1）。这68条新闻的内容主题囊括了当天重要的新闻事件，包括卡扎菲首次发表对公众演讲、利比亚外长叛逃、利比亚驻联合国官员叛逃、所谓“平民葬礼”、《纽约时报》记者被俘事件、坠机生还人士、政府军强奸案、卡扎菲小儿子空袭前赴美见习等，其中政府军强奸案的报道一共9则；此外还有北约军事行动、利比亚局势和战况报道（见表2）。此外，在该网站上还有提供新闻背景的视频，由于内容重复较多，故不作为分析对象列入本研究；另有评论区和网友讨论区的相关内容，也未统计在内。
　　
　　表1 CNN利比亚报道在官方网站上呈现的形式
　　形 式 　　　　　　　　数 量 百分比
　　视 频 　　　　　　　　　 35 51.47%
　　照 片 　　　　　　　　　 22 32.35%
　　照片集 　　　　　　　　　　3 4.42%
　　纯文字 　　　　　　　　　　2 2.94%
　　技术原因未收集到的资料 　6 8.82%
　　合 计 　　　　　　　　　 68 100.00%
　　
　　表2 CNN利比亚报道的内容主题
　　内容主题 　　　　　数 量 百分比
　　新闻事件 　　　　　　 18 26.47%
　　北约军事行动 　　　　　　 16 23.53%
　　利比亚局势 　　　　　　 12 17.65%
　　利比亚战况 　　　　　　 10 14.71%
　　国际关系动态 　　　　　　　5 7.35%
　　平民损失（伤亡，逃难等） 　4 5.88%
　　人物介绍 　　　　　　　3 4.41%
　　合 计 　　　　　　　　　 68 100.00%
　　在通过CNN官方网站获取的视频报道当中，主要的内容主题（见表3）。在这些视频报道中，超过三分之一采用了记者的现场连线和现场采访，四分之一是综合各种新闻短片的报道，演播室访谈和电话访谈各占11%（见表4）。
　　
　　表3 CNN视频报道的内容主题
　　内容主题 　　　　 数 量 百分比
　　新闻事件 　　　　　 9 25.71%
　　利比亚局势 　　　　　 8 22.86%
　　利比亚战况 　　　　　 7 20.00%
　　北约/美国军事行动 　　 5 14.28%
　　人物介绍 　　　　　 3 8.57%
　　平民伤亡 　　　　　 2 5.72%
　　国际关系动态 　　　　　 1 2.86%
　　合 计 　　　　　　　　 35 100.00%
　　
　　表4 CNN视频报道形式
　　形 式 　　　　　　　　　　　　　　　　　　　　　　　　　　　 数 量 百分比
　　综合使用各种形式的新闻短片 　　　　　　　　　　　　　　　　 9 　　　 25.71%
　　演播室与记者连线报道，记者出镜，辅之以相关视频，地图照片等　　　 6 　　　 17.14%
　　记者现场采访 　　　　　　　　　　　　　　　　　　　　　　　　　 6 　　　 17.14%
　　演播室访谈 　　　　　　　　　　　　　　　　　　　　　　　　　 4 　　　 11.44%
　　电话访谈 　　　　　　　　　　　　　　　　　　　　　　　　　 4 　　　 11.43%
　　配合现场画面的新闻播报 　　　　　　　　　　　　　　　　　　　 3 　　　 8.57%
　　记者现场报道（无采访） 　　　　　　　　　　　　　　　　　　　 2 　　　 5.71%
　　记者报道配合相关地图、照片 　　　　　　　　　　　　　　　　 1 　　　 2.86%
　　合 计 　　　　　　　　　　　　　　　　　　　　　　　　　　　　 35 　　　 100.00%
　　2.CNN相关报道的信源分析
　　在CNN的全部68条报道中，新闻报道的记者所在地是在利比亚当地的有29则，占报道总量的42.65%；其次是CNN自行整合多个信息源的报道，在报道开头仅注明CNN，未注明新闻报道的具体地点，占29.41%；然后是华盛顿，占14.71%；北约所在地布鲁塞尔占5.91%；40国外长会议所在地伦敦占2.91%；其他，包括在开罗、美军飞机上进行的报道，多和政要行踪相关，占4.41%（见表5）。其中在利比亚当地进行的29则报道当中，有18则报道是在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进行的，在反对派所在地班加西进行的报道有5则，另有6则的报道地点是在班加西附近的战区。
　　表5 CNN新闻报道的记者所在地
　　新闻报道所在地 数 量 百分比
　　利比亚 　　　　　　 29 42.65%
　　华盛顿 　　　　　　 10 14.71%
　　布鲁塞尔 　　　 4 5.91%
　　伦 敦 　　　　　　 2 2.91%
　　其 他 　　　　　　 3 4.41%
　　CNN 　　　　　　 20 29.41%
　　合 计 　　　　　　 68 100.00%
　　3.半岛相关报道地点的分析
　　在同一时间段内，半岛英文官方网站上有关利比亚的核心报道共65条。在半岛网站上，每天的动态新闻是编入博客的，每隔几分钟就会更新，有关利比亚的报道每天都会有七八十条，这部分并未作为本研究的分析对象。另有7篇评论，其中对北约空袭持肯定态度和否定态度的各2篇，3篇态度中立。在半岛的65则新闻报道中，有36则是在利比亚境内进行的报道，占55.38%，这个比例要高于CNN；其次是只在报道开头注明半岛报道，并未指明具体报道地点的占16.92%；此外在北约所在地布鲁塞尔进行的报道占13.85%，高于CNN；另有6.15%和4.62%的报道地点分别是华盛顿和伦敦；另有两则报道，记者的报道地点分别是美国海军战舰和联军基地，归入其他，占3.08%（见表6）。在这里，非常值得关注的一点是，与CNN在利比亚境内超过60%的报道是在首都的黎波里进行的不同，半岛在的黎波里进行的报道不到14%，只有5则，而其余31则新闻报道的记者报道地点，都是在班加西及附近战区。几乎每一则新闻都有记者的现场目击。从报道中提到的记者看，半岛驻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的记者只有一名女记者，而派往班加西及附近战区进行报道的记者共有5名之多。
　　表6 半岛新闻报道的记者所在地
　　新闻报道所在地 数 量 百分比
　　利比亚 　　　　　　36 55.38%
　　华盛顿 　　　　　　4 6.15%
　　布鲁塞尔 　　　9 13.85%
　　伦 敦 　　　　　　3 4.62%
　　其 他 　　　　　　2 3．08%
　　半 岛 　　　　　　11 16.92%
　　合 计 　　　　　　65 100．00%
　　4.CNN和半岛的信源分析
　　由于消息来源的使用会直接影响到新闻报道的平衡、公正和可信度，我们对CNN和半岛的消息来源进行了比较细致的分析，发现CNN和半岛在报道中使用的消息来源都呈现出明显的多元性，通常每一则报道都会使用多个不同的消息来源，平均每一则新闻报道使用的消息来源不少于3个。CNN和半岛对消息来源的处理都十分小心，其中大部分都是署名消息来源，甚至一个目击的老农，也留下他长长的阿拉伯名字。若是无从验证消息来源的信息，或是使用了匿名消息来源，在报道中均会专门说明。多元的消息来源能够有效地从不同角度展现一个事件的方方面面以期力求维系报道的公正和平衡。如半岛在报道政府军进入班加西地区后，光是爆炸，除了记者的现场观察，还有目击者、政府军、反对派三个不同消息来源呈现出对同一事实的多个视角。CNN3月23日有关空袭的报道，内容包括行动指挥官表示在空袭中会保护平民，反对派认为当地新闻报道作假，空袭战况以及空袭袭击了医院附近，利比亚各地战况和各方对空袭涉及到的难民等议题的不同态度。在报道中除了与CNN驻利比亚记者进行连线和使用图表对局势进行说明外，还有记者在利比亚当地进行的采访、卡扎菲的演讲、对反对派军队的采访；所使用的消息来源包括行动指挥官的E-mail、反对派、美国军方、目击者、利比亚政府、各国官方发言人、美国总统奥巴马。空袭后半岛的第一篇报道《空袭利比亚》，在记者的现场报道之后，紧接着报道了空袭执行方——法国军方、法国外交部，然后是利比亚政府方面的声音——利比亚国家电视台、利比亚议会秘书长，以及反对派，各方反应和说法在一则报道中尽可能都有所涉及。在4月4日CNN有关利比亚事件进展的报道中，讨论了对于是否向反对派提供武装的争议，其中引述的消息来源多达8个，分别是反对派军官、反对派议员、反对派士兵、利比亚平民、英国外交大臣、北约新闻发言人、意大利外交部长、希腊外交部长。
　　在CNN和半岛这一时段有关利比亚的全部核心报道中，主要消息来源大致分布如表7，其中消息来源最多的都是来自利比亚，其次是美国、英国和北约。半岛的新闻报道中引述其他媒体报道作为消息来源比较多，达到52次；其中以路透社最多，达21次；引述法新社和利比亚国家电视台各10次；BBC5次，纽约时报2次，CNN和美联社各1次。半岛的报道中来自法国和土耳其的消息来源也较CNN要多。两家媒体在新闻报道中引述专家观点都比较审慎，CNN有10次，半岛只有5次。新闻发言人是相对比较重要的消息来源之一，以CNN为例，其全部68则报道当中，引述包括军方在内的新闻发言人作为消息来源共28次。在来自利比亚的消息来源中，CNN的报道当中引述利比亚政府、反对派和平民作为消息来源的各占26.87%、37.31%、35.82%，半岛则分别为38.64%、40.91%和20.45%，总体上都算均衡（见表8、表9）。
　　表7 CNN和半岛采用的消息来源
　　消息来源所属国别/机构 CNN 半 岛
　　利比亚 　　　　　　　　　 67 　88
　　美 国 　　　　　　　　　 61 　53
　　北 约 　　　　　　　　　 19 　15
　　英 国 　　　　　　　　　 14 　28
　　法 国 　　　　　　　　　 1 　17
　　土耳其 　　　　　　　　　　13
　　意大利 　　　　　　　　　 2 　5
　　希 腊 　　　　　　　　　 2 　3
　　卡塔尔 　　　　　　　　　 1 　3
　　国际组织 　　　　　　 8 　6
　　专 家 　　　　　　　　　 10 　5
　　其他媒体 　　　　　　 17 　52
　　其 他 　　　　　　　　　 12 　14
　
　　表 8 CNN利比亚消息来源分布
　　利比亚政府 18 26.87%
　　利比亚反对派 25 37.31%
　　利比亚平民 24 35.82%
　　合 计 　　　67　 100.00%
　　
　　表9半岛利比亚消息来源分布
　　利比亚政府 34 38.64%
　　利比亚反对派 36 40.91%
　　利比亚平民 18 20.45%
　　合 计 　　　88　 100．00%
　　
结语
　　综上所述，在CNN和半岛的利比亚报道中，有以下两点值得关注：首先，在报道重大国际事件时，记者“在现场”非常重要。记者的直接观察，不仅是新闻专业主义操作原则的第一要义，而且也能有效地拉近电视观众和发生在遥远国度的新闻事件之间的心理距离。也就是说，在准确性和受众兴趣上，“一篇以记者的直接观察写成的报道要优于根据二手资料写成的报道”，[11]在国际新闻、尤其是战争报道中更是如此。著名战地记者彼得·阿内特曾说：“在战争当中，宣传的力量很大。在战场上，写下你看到的，那就是真相。战争的真相就是记者看到、记录、拍摄的那部分，剩下的主要就是宣传和谎言。所以，记者的诚实非常重要”。[12]其次，在一则新闻报道中寻求尽可能多元的消息来源，是记者为了平衡公正地报道新闻事件最应该和最值得付出的努力。尤其是在国际事件当中，记者对异域历史、风俗、社会环境的误读，政治和文化偏见，简单化的“贴标签”和二元对立的价值观，等等，时时处处威胁着新闻报道的平衡公正，“由此，片面的新闻框架得以循环和再生”。[13]记者嵌入式报道的最大局限就在于单一的报道视角和消息来源，就像MSNBC女记者阿什丽·班菲尔德在关于美伊战争新闻报道的演讲中所说：“我见识了美军的勇猛，很为他们的英雄气势所动；说实话，坦克开炮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士兵端着M－16开火的时候我也在旁边，但我从来不知道他们打的是谁，我从来没到战场另一边去过”。[14]只有多元的消息来源，才能让观众在一则新闻报道中同时看到战场的两边。
　　在媒介学者丹尼尔·哈林[15]看来，新闻业的专业化，首先意味着其公共服务的伦理准则，尽管市场化正在改变着商业与新闻的平衡，当代政治文化的变化也极大地冲击了传统的新闻专业主义产生和蓬勃发展的特定社会条件，但新闻专业主义远非已经僵死，它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以往更为强大，比如多元和更具分析性的新闻报道，新媒体崛起的影响；新闻专业主义文化也仍然具有变化的空间，其中一个重要的反思在于，媒体不再将自己看成是公众的代表和替身，而是成为公共对话的平台。全球化新闻的意义在于“可能引发一种世界共同体的意识，这个世界共同体承担着人类的命运和超国家的人权”。通过这种方式，“新闻促成了共同的社会世界的日常反思与再建构”。[16]在中国媒体面向世界的今天，CNN和半岛的个案，其借鉴意义毋庸置疑。■
　　（作者陆晔为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副主任；胡特、冯剑侠为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博士研究生。本文为陆晔入选国家教育部“2008年新世纪优秀人才奖励计划”的成果之一）
　　
注释：
　　①新闻自由委员会：《一个自由而负责的新闻界》第21~22页，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
　　②赫尔曼·沃瑟曼：《批判的及非西方的新闻哲学》，载阿诺德·戴比尔、约翰·梅里尔（编）：《全球新闻事业：重大议题与传媒体制》第21~28页，华夏出版社2010年版
　　③⑤[13]埃里克·劳：《海外报道》，载阿诺德·戴比尔、约翰·梅里尔（编）：《全球新闻事业：重大议题与传媒体制》第143~154页，华夏出版社2010年版
　　④大卫·阿什德：《传播生态学：控制的文化范式，华夏出版社2003年版
　　⑥[11]梅尔文·门彻：《新闻报道与写作》第55、48页，华夏出版社2003年版
　　⑦郭中实、杜耀明、黄煜、陈芳怡：《距离的新闻涵意：香港报纸不同地域报道之比较》，《新闻学研究》第104期第195~235页，2010年
　　⑧陆晔：《全球化时代的国际传播：责任与挑战——从CNN到半岛电视台》，《新闻记者》2003年第8期
　　⑨Sesno, Frank (2003). Global Journalism, Global Responsibilities. Speech in Salzburg SeminarSession 407. Austria: Salzburg, March 19-26.
　　⑩陆晔、展江：《半岛电视台解密》，《财经》2004年第15期
　　[12][14]《首先是记者，其次才是美国人——著名战地记者彼得·阿内特专访》，《南方周末》2007年4月12日
　　[15]丹尼尔·哈林：《美国新闻媒介中的商业主义与专业主义》，载詹姆斯·库兰、米切尔·古尔维奇（编）：《大众媒介与社会》第206~225页，华夏出版社2006年版
　　[16]迈克尔·舒德森：《新闻社会学》第254页，华夏出版社2010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