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婷 陈实
　　美国新兴数字新闻媒体的成长给新闻业带来了令人瞩目的变化。2014年《美国媒体状况报告》（State of the News Media 2014）认为：以赫芬顿邮报①和ProPublica②为代表的这类机构创造了新闻业新的职业市场；推出了一些极有影响力的原创报道；改变着受众消费新闻的方式……本文拟通过考察美国新兴数字新闻媒体的特点，探析其成长给新闻业带来的重要意义。
　　
一、关于新兴数字新闻媒体　　
　　2012年末，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发布了题为《后工业时代的新闻业》（Post-Industrial Journalism: Adapting to the Present）的研究报告，勾勒出关于新闻业衰退、新生和调适的三幅图景。其中，关于新闻业新生的图景主要描述了美国新兴数字新闻媒体的兴起、发展及趋于成熟的事实。报告将这类机构称作“数字新秀”（digital upstart）。所谓“新秀”，即它们有别于那些成熟的新闻门户网站、报纸网站或社交媒体，绝大部分是成立于2008年前后的以互联网为载体，以博客、论坛、网站等多样化形式呈现新闻内容的机构，典型的包括：赫芬顿邮报、ProPublica、Homicide Watch D.C③、BuzzFeed④、Talking Points Memo⑤、SCOTUSblog⑥、FiveThirtyEight.com⑦等。这类数字新闻媒体的特点主要有：天生数字化、小型化、非营利性和专业性。
　　1.天生数字化的开放性工作流程
　　首先，新兴数字新闻媒体的数字化天性主要体现在开放的工作流程方面。由于这类机构成立之初往往不从属于某家传统媒体集团，而是一些私人或某些团体出于对某个领域的热诚而创立的，且生来就是基于互联网平台的，因此通常不受传统新闻媒体新闻发布规则的束缚，其工作流程是灵活而开放的。
　　从新闻来源看，新兴数字新闻媒体大多利用了众源信息。比如著名的追星网站Gawker⑧认为“人人都是狗仔队”，每个人都可以在看到明星之后到Gawker上爆料，正因如此，它才能做到每天几次更新好莱坞明星的出没情况。体育网站Bleacher Report创办之初和它的名字一样，完全依靠粉丝上传内容。
　　从新闻发布看，新兴数字新闻机构不受传统媒体内容管理体系的层级干扰，就事件性新闻报道来看，完全能够做到随事件发展同步进行。SCOTUSblog关于美国平价医疗法案的报道就做到完全同步跟进，并配合法律专业人士的解读，其发布速度之快，使它成为《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今日美国》三大报纸关于该事件报道的消息来源。
　　从信息核实看，新兴数字新闻媒体在同步报道事件的进程中动态核实事实。一方面，数字新闻媒体由于缺乏传统媒体那样成熟的信息核实体系，其发布信息的真实性往往受到质疑；另一方面，由于没有人力和财力来建构完善的信息核实体系，这类新闻机构通常采用动态核实事实的方式，比如：前一条信息发布有误，则紧跟一条纠错或辟谣的信息；或者，通过众包的方式，让受众自己对信息进行甄别和纠错。
　　从对新技术的采用看，新兴数字新闻媒体总是乐于拥抱前沿技术来呈现新闻报道。相比传统媒体，它们雇佣更多精通数字技术的人员，并声称“在线新闻在线成长”来标榜自己天生数字化的特征。同时它们还开创了新闻业对其他专业技能的运用，比如：FiveThirtyEight.com这类数据新闻网站就特别重视招聘具有数学专业背景的采编人员来挖掘数据和提炼新闻。
　　2.年轻的小型非营利性媒体
　　新兴数字新闻媒体多数为年轻的小型非营利性新闻机构。皮尤研究在针对全美438家新兴数字新闻媒体的调查中发现，一半以上（241家）仅有3名或更少的员工。受调查的媒体中近30%（120家）的媒体成立于2010年以后，85%开办于2005年以后。新兴数字新闻媒体前30强中，近一半（13家）仅开办6年。此外，非营利模式对这些机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选择。皮尤研究抽样的438家机构中一半以上（220家）选择了非营利模式，即以基金会或个人资助而不是广告经营作为主要收入来源。
　　3.专业性
　　正是由于小型化和年轻化，新兴数字新闻媒体通常都只关注其创办人擅长的某一个专业报道领域，并大多因为关于该领域的某一次报道一举成名。赫芬顿邮报和ProPublica分别是以专注于时政新闻的博客内容和时政类调查性报道起家的。更小的如SCOTUSblog和Homicide Watch D.C则只关注法律界新闻和犯罪新闻。此外，比较知名的Technically Philly是一个专门报道费城高科技产业的商业网站，德克萨斯论坛（Texas Tribune）、圣地亚哥之声（the Voice of San Diego）以及The Smoking Gun等，都明确提出要避免成为符合所有人口味的综合性媒体。圣地亚哥之声的一位编辑说：“小型媒体擅长就某个专业领域的新闻进行专业的叙述，它针对的就是这个细分市场的小圈子受众。”
　　
二、对新闻业的意义
　　受美国新闻业寻求重生路径的驱使，新兴数字新闻媒体迎来了勃兴期，同时也为新闻业注入了新的活力，其重要意义主要表现在：提供大批新的工作岗位；成为重塑高质量新闻报道的重要力量；探寻新赢利路径的先锋。
　　1.从开辟就业市场到引发“数字移民”现象
　　伴随传统媒体裁员加剧，工作岗位不断减少，新兴数字媒体数量及规模壮大，创造了数量可观的工作岗位，开辟了新闻业新的就业市场。于是，这类媒体在就业市场上的吸引力开始超越传统媒体，逐渐吸引更多有新闻理想又精通数字技术的年轻人加入，也吸引了大批传统媒体经验丰富的采编人员加盟。
　　首先，与传统媒体不断加剧的裁员潮形成鲜明对比，新兴数字新闻媒体创造了大批新的工作岗位。接受皮尤研究调查的438家机构中，绝大部分是过去10年里创办的，但已创造了近5000个全职采编工作岗位。其中，前30强就提供了3000多个工作岗位。
　　发展最快的要数Vice Media，20年前它还是一份朋克杂志，如今已扩张成一个基于互联网的全球性新闻机构，拥有1000名全职工作岗位。2005年创办的赫芬顿邮报以时政新闻聚合起家，目前已经极大地拓展了其内容业务和原创新闻报道，在全球拥有575名员工，计划将国际新闻板块扩展到15个。另一家大型著名数字媒体是7年前开办的Politico，它最著名的24/7数字时政新闻中心，目前已经拥有186名全职员工。
　　其次，部分数字媒体工作岗位呈爆炸性增加。Gawker这个以论坛起家的娱乐网站已经孵化出很多其他品牌媒体，比如体育网站Deadspin、女性网站Jezebel和技术网站Gizmodo，已有132名全职员工，是7年前的近3倍。两年前，BuzzFeed仅有不到12名员工，如今有不少于170名员工。此外，著名的科技信息博客Business Insider计划2014年增加70个工作岗位。数字媒体新秀First Look Media、Project X和FiveThirtyEight博客在过去几年里已雇佣60多名员工。如果需要一个证据来证明数字新闻媒体是美国新闻业正在增长的职业市场，那就是如潮水般涌来的求职简历。《纽约客》报道说，Project X三天内收到过600多份简历；赫芬顿邮报总编辑Jimmy Soni平均一天进行2~3场求职对话，该媒体编辑部招聘新数字媒体记者的职位已经收到1万多份申请。BuzzFeed的Ben Smith说：“数字新闻媒体对于有理想的新闻人来说，有着光明的发展前景，因此，在抢夺人才方面，传统媒体的劣势日益明显。”
　　第三，吸引了大批传统媒体的“数字移民”。当传统媒体开始缩减工作岗位，人员的流动就发生了。同时，新兴数字新闻媒体则不断增加就业岗位，吸引了一批遭遇裁员的或对传统媒体发展前景表示悲观的新闻人，他们被称作“数字移民”。2013年起，数字移民群体不断扩大，并引来了很多知名新闻人和传统媒体高层人士加盟。数字神童奈特·西弗将它的FiveThirtyEight博客从《纽约时报》分离出来，并加盟ESPN（娱乐与体育新闻电视网）。2013年在10月，《纽约时报》总编助理吉姆·罗伯兹跳槽Mashable。⑨2013年10月，eBay创始人皮埃尔·奥迪米亚新成立的数字新闻机构First Look Media由英国《卫报》爆料斯诺登事件的著名记者葛伦·格林沃尔德来牵头。BuzzFeed高价签约了前《华尔街时报》著名记者、普利策新闻奖得主马克·斯科夫斯，让他领导一个新的调查性报道团队。2014年1月，传统报纸新闻人的流失还在加剧，《华盛顿邮报》的以斯拉·克莱恩带着他的Project X新闻学概念加入了Vox Media。2014年2月，前《纽约时报》执行主编比尔·凯勒宣布自己将成为新兴非营利性新闻机构The Marshall Project的编辑，该机构专门从事犯罪新闻报道。在ProPublica，40名员工中的25名由传统媒体跳槽而来。
　　2.填补报道空白——重塑高质量新闻报道
　　在皮尤研究关于非营利性数字新闻媒体运营状况调查中，一位非营利性数字媒体官员说，他们的媒体旨在“弥补传统媒体转型导致的新闻漏洞”。这个描述正中问题要害。传统媒体裁员加剧，在报道方面不得不专注一点，不及其余。新兴数字新闻媒体能在多大程度上弥补这一新闻业生态变化带来的缺失？事实上，这类媒体所关注的领域正是传媒业衰退最多的三个报道板块：本地新闻、国际新闻和调查性报道。
　　首先，小型数字新闻媒体抢滩超本地化新闻。很多小型数字新闻媒体创办的初衷就是报道社区故事和邻里新闻。在传统媒体圈，超本地化新闻剧减已经持续很长时间。奈特基金会在《告知社区：维护数字时代的民主》报告中警告：“曾经提供开放的、负责的、公共的社区报道的新闻机构自身正在受到经济形式、技术格局和报道方式改变带来的巨大挑战。”皮尤研究2010年在巴尔的摩开展的一项调查显示：2009年《巴尔的摩太阳报》的社区新闻数量比1999年的时候下跌了32%，这样的下滑趋势至今仍然持续。相反，绝大多数小型数字新闻媒体都关注超本地化新闻。他们借此培养社区记者，充分利用各种人脉提供社区新闻来源，极大地发挥了本土化和小型化的优势。在皮尤调查的400多家机构中有一半以上（231家）表示关注本地新闻报道，有的只关注那么几个话题，有的关注点稍微广泛一点儿。在大一点的城市，有些媒体甚至只关注个别社区，比如洛杉矶的Leimert Park Beat和纽约布鲁克林区的Park Slope Stoop两家数字新闻网站就只关注其覆盖的几个街区的每日新闻。独立在线新闻出版联盟（Local Independent Online News Publishers）的成员机构中有120个主要关注超本地化新闻，旨在 “对自己所在社区进行最好的诠释与解读”。
　　其次，大型数字新闻媒体聚焦国际新闻报道。一方面，国际新闻在传统媒体被大幅削减。2013年，美国广播公司、国家广播公司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共计报道国际新闻1671分钟，时长不到20世纪80年代的一半。2010年，《美国新闻学评论》的一项调查显示，7年前，美国报纸从事国际新闻报道的记者有307名，2010年下降到234名。另一方面，国际新闻报道的升温主要体现在较大型的数字新闻媒体，他们往往受到更多资金支持，有更多人力资源，以此来扩张其海外事业部。2013年，Business Insider在澳大利亚创办了新的网站，并计划于2014年在伦敦建立国际新闻编辑部。成立仅两年的Quartz在伦敦、香港和曼谷都雇佣了专职记者，它的采编人员能说19种语言。赫芬顿邮报开设了11个国际新闻版，并很快将在印度及其他4个国家建立分支机构。2014年3月，长期关注乌克兰危机的Vice Media宣布将建立由35个海外分支机构支持的全球新闻频道来迎合年轻受众。2013年， BuzzFeed成立国际新闻编辑部，并表示新的分支机构将很快在柏林、东京、孟买、墨西哥城等城市建立起来。
　　第三，非营利性数字新闻媒体青睐调查性报道。在传统媒体，调查性报道是衰退的重灾区。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发起的一项针对美国最大型日报的调查显示，37%的大型日报没有专职调查性报道记者，近三分之二（62%）的报纸没有调查性报道专职编辑，16%的日报表示正在缩减调查性报道采编团队。2010年，《美国新闻学评论》报道说，调查性报道记者编辑协会的成员从2003年的5400名减少到2010年的4000名。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些非营利性数字新闻媒体开始进军调查性报道领域。调查性报道联盟（Investigative News Network）认为：“调查性报道是数字新闻圈增长最快的板块。”ProPublica在其网站的职责声明中坦言：“调查性报道危在旦夕。很多新闻机构将其视作新闻报道的奢侈品，而这将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由于有基金会或捐赠人的大笔资金支持而暂时无需考虑成本，数字新闻媒体圈的调查性报道力量绝大部分来自非营利性数字新闻媒体，比如：ProPublica、调查性报道中心（Center for Investigative Reporting）、调查报道新英格兰中心（The New England Center for Investigative Reporting）、公共道德中心（Center for Public Internity）、圣路易斯的灯塔（Beacon）、德克萨斯论坛（Texas Tribune）以及芝加哥新闻联合会（Chicago News Cooperative）等，这些机构共计拥有130人的调查性报道采编团队。同时，这些非营利性新闻机构还和传统媒体合作推出了一批有影响力的调查性报道。比如：曾两次获得普利策新闻奖的ProPublica，2012年就生产了80余篇和其他25家传统媒体合作的新闻报道，主要合作对象包括：《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等。2013年，调查性报道中心联合坦帕湾时报组成调查报道团队，揭露了全美50家最差的慈善组织。公共道德中心获得了哈佛大学休伦斯坦中心（Shorenstein）颁发的调查性报道金史密斯奖，以表彰它和美国广播公司共同揭露医生和律师拒绝黑肺病人的丑闻。
　　3.探索新的盈利路径——寻求多样化的收入来源
　　美国数字新闻媒体是一个正在兴起的投资市场。2011年，美国在线收购赫芬顿邮报正是看好其盈利前景；2012年，新闻集团收购了Vice Media7000万股份；2013年，论坛公司向Mashable注资700万美元发展新闻业务；2014年3月，Business Insider宣布从亚马逊创始人贝索斯那里募集1200万美元。考察资本流动情况可以看到，无论是传统媒体集团还是老牌的网络媒体，都纷纷看好新兴数字媒体的发展空间和盈利前景。尽管目前绝大部分新兴数字新闻媒体尚未实现持续的盈利目标，维持其生存发展的商业模式仍然没有建立，但它们已经成为美国新闻业探索新盈利路径的生力军。
　　首先，商业性数字媒体通过扩张推动赢利目标实现。以赫芬顿邮报为例，在2011年被美国在线收购之后，不断推进扩张计划。一方面，该报本身不断扩张编辑部规模以及国际新闻板块；另一方面，该报创立了数量众多的垂直网站，实现对更多受众的覆盖。互联网流量监测机构comScore数据显示，截至2013年10月底，赫芬顿邮报读者数量已增长2倍多，从美国在线当初收购时的2500万增至8400万。此外，赫芬顿邮报的垂直网站数量也从约20个增至60个，内容涵盖生活、保健、娱乐、商业和科技等领域。尽管赫芬顿邮报目前尚未实现盈利，但美国在线高管表示，原因是公司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有意将网站的广告营收再次投入到业务中，以推动网站进一步成长，否则该报早已盈利。鉴于赫芬顿邮报日益强大的影响力和不断扩张的国际新闻业务，美国在线预计该报将于2014年最终实现盈利。Vice Media作为数字媒体领域盈利的领头羊，也是通过不断的业务扩张来实现盈利。目前，该公司在23个国家拥有地面电视业务，同时自称为面向下一代的“CNN、YouTube、MTV综合体”。2013年，Vice Media已经实现两位数的收入增长。
　　其次，非营利性数字新闻媒体通过与传统媒体合作拓展收入来源。绝大部分非营利性新闻媒体是依靠基金会投入、慈善组织或个人捐赠创立并运营的，但这样的资金来源绝不能维持这类媒体的可持续发展。奈特基金会认为：绝大部分非营利性数字新闻媒体面临的共同问题是专注于采编业务而忽略了经营能力的培养。因此，一旦投资人不再继续追加投资，这些新闻机构无论拥有如何强大的高质量新闻内容生产能力，都不得不面临破产危机。传媒分析人士认为，这种完全依靠资本投入支撑的数字新闻机构的成长并不能说明他们已经找到了一条使新闻报道货币化的成功路径。目前，非营利性新闻媒体尝试性的收入来源主要有四种：一是以新闻辛迪加的形式向传统媒体提供内容，比如：赫芬顿邮报和Propublica就和《纽约时报》《今日美国》《华盛顿邮报》《新闻周刊》等建立了稳定的合作关系，通过提供调查性报道内容或合作完成调查性报道来获得收入；调查报道中心与PBS、CBS、ABC等电视台的调查栏目合作拍摄新闻节目。调查报道新英格兰中心以每篇报道500美元的资费标准向新闻机构收费。二是接受传统媒体外包新闻，比如：Homicide Watch D.C从2012年开始接受《华盛顿邮报》每年50万美元的注资，专门为该报撰写华盛顿特区的犯罪新闻，并培训犯罪新闻记者。三是内容付费，即其上传于网站的内容向读者收费。但非营利性新闻媒体这种方式并没有被读者接受。芝加哥新闻联合会尝试通过提供收费模式运行，推出两类付费新闻服务：半年收费175美元的芝加哥本地政治新闻报道和网上本地学校资料视频服务。然而，政治新闻报道只吸引了400个订户，学校资料视频服务则因为订阅量太小而未能运行。四是提供衍生产品。ProPublica通过制作新闻培训、新闻报道的电子书获得了一部分收入。2011年，该机构制作的8本相关书籍下载量达10万，获得了一定付费收入。新英格兰中心则每年通过开设新闻从业人员职业培训来筹集50%的运营收入。
　　
　　总体看，美国数字新闻媒体的勃兴已成为新闻业重生的标志，其影响力的提升、运营规模的扩张、管理体系的规范、盈利路径的探索以及受众覆盖面的扩大都被美国新闻业界和学界密切关注。对美国数字新闻媒体发展状况的研究也应成为我国新闻学界关注前沿话题之一。■
　　
注释：
①赫芬顿邮报（The Huffington Post）是当今美国最具影响力新闻博客网站。网站兼具有博客自主性与媒体公共性，通过“分布式”的新闻发掘方式和以WEB2.0为基础的社会化新闻交流模式而独树一帜。2005年，由阿里亚纳·赫芬顿（Arianna Huffington）与肯尼斯·勒利尔（Kenneth Lerer）和乔纳·佩雷蒂（Jonah Peretti）共同创建，初期主要做时政聚合新闻，目前原创报道比例大大提升，已成为美国最受欢迎的五大新闻网站之一，也是全美最有名的政治博客网站，每天的独立用户访问量为2500万。2012年因系列报道《战场之外》关注了从伊拉克和阿富汗归来的参战人员及其家庭生活而获得普利策新闻奖。
②ProPublica是一间总部设在纽约市曼哈顿区的非营利性公司，自称为一个独立的非盈利新闻编辑部，为公众利益进行调查报道。其记者与多间新闻机构一同合作进行侦查报道，包括了60分钟，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今日美国，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赫芬顿邮报，读者文摘，商业周刊，和 Newsweek.com等。2010年，联手《纽约时报》关于卡特琳娜飓风后的安乐死报道获得普利策新闻奖。
③Homicide Watch D.C:是以报道华盛顿特区犯罪新闻著称的网站，由对报道犯罪新闻怀有巨大热诚的克里斯·艾美柯和劳拉·艾美柯夫妇创办，获得2012年奈特基金会办法的公共服务大奖，同时也是经常被《哥伦比亚新闻学评论》、尼曼新闻实验室网站、《纽约时报》、《大西洋月刊》等提及的新兴数字新闻媒体的典范。
④BuzzFeed是美国著名的新闻聚合网站，2006年由乔纳·佩雷蒂（Jonah Peretti）创建于美国纽约，致力于从数百个新闻博客那里获取订阅源，通过搜索、发送信息链接，为用户浏览当天网上的最热门事件提供方便，被称为是媒体行业的颠覆者。7年时间里，BuzzFeed借助最拿手的猫猫狗狗榜单图让自己的内容风靡社交网络，并发展成为一个盈利的内容网站。
⑤据维基百科，Talking Points Memo是由自由记者和历史学家Josh Marshall于2000年创办的基于互联网的政治新闻机构。截至2007年，该网站周访问量达40万次。
⑥由彭博社与2002年赞助创办的法律博客，众多律师、法学专家和法学院学生在其中开设博客发表观点。2012年，美国最高法院举行医疗改革法案听证会时，该博客点击率逾百万。
⑦FiveThirtyEight.com是前《纽约时报》记者内特·希尔的新闻博客，近日被ESPN.com收购，创建初期的使命是在数据调查的基础上预测美国总统选举结果；目前，该网站主要用于追踪体育相关数据的变化，比如粉丝对某场比赛的看法等，俱乐部经理会根据这些数据分析，调整甚至重塑他们对某个团队的建设。该网站已成为美国著名的数据新闻网站。
⑧Gawker是2003年由尼克·登顿创办的娱乐新闻网站，旨在关注好莱坞的娱乐星闻和花边逸事，欢迎粉丝上传一切关于明星的新闻、谣言和行踪。
⑨Mashable是一个互联网新闻博客。由Pete Cashmore于2005年7月创办。月访问量超过7百万，是世界上访问量最多的博客之一。Mashable撰写关于YouTube、Facebook、Google、Twitter、MySpace、苹果等的新闻，同时他们也报道一些其他社会媒体的消息。
　　
作者分别为四川省社会科学院新闻传播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四川省社会科学院新闻传播研究所研究实习员。